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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物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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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文存档(硬盘雷文)】【月姬】拟态反转(远野槙久/七夜黄理)

警告:慎入!有重大雷点!看CP里有某个人就知道了。 

跑完魔夜纪念一下,祭出自己的硬盘雷文OTZ也就写于09、10年那阵吧,比较短,完成度高,改起来方便。
当年真是图样啊,修文修的很痛苦…原来的版本比这个还…不忍卒读… 
看在是黑历史的份上打我别打脸(つ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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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是什么恶梦吗?还是某个修罗异界呢?
  桌下那片黑暗一定是魔窟吧。
  从那深处传来的,咔嚓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闷重湿黏的,肉块分离的声音。
  不会出现在现实的声音。
  “哈啊……”他大口呼吸着,浓稠的血腥味充斥了肺腔。
  碎肉飞溅,那恶梦还在继续——
  滚在他脚边的是名为斋木的混血的头颅,凝固其上的表情茫然一片,仿佛无法理解为何四肢会与自己分离。
  “哈哈哈哈哈哈”有刺耳的笑声响起,回荡在阴暗的房间中,听起来就像自己的声音。
  “哈哈哈……”机械地抚上脸颊,面部肌肉牵拉颤抖,的确是自己在笑。
  痉挛般持续,嘲笑这背离的现实。
  “哈哈哈哈”耗尽氧气,“哈,哈哈……”笑到肺部抽痛。
  无法停止,几近癫狂,不这样笑不行,不这样笑就会陷入真正的癫狂。
  
  什么时候起,那凌迟脑髓的声音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在地上拖行的细响。这活地狱的创造者从他的结网巢穴中来到他面前。
  七夜黄理。站在暗杀顶点的退魔一族七夜的当主。
  最纯粹的杀人鬼。
  “啊……哈哈,哈哈哈哈……”直直盯着眼前浑身血污的暗杀者,对方的冰冷的眼中闪烁着几不可见的兴奋。
  一定会被杀死。这是最确定的事情。
  所以当那凶器以异乎寻常的速度穿胸而过时,他连一丝一毫的惊讶都没有。
  肋骨碎裂,内脏被层层破开,一切遥远得像别人的事情。
  他倒在地上,触摸死亡。
  
  这怎么会是现实呢?
  
  我并没有反转,啊啊,那么一定是世界反转了吧。
  
  远野槙久就是这样,在某个时刻,遇见鬼神。
  
  *
  “七夜竟然真的脱离组织跑到深山里去了。”散漫的医生这样说着,“真不懂那些家伙在想什么。”
  “你和七夜家当主似乎关系不错,不清楚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么?”远野槙久淡淡地看着他。
  时南宗玄愣了一下,果然在检查后的对谈中不会发生好事情,在退魔的话题开始时自己就该猜出对方是早有预谋的。“连这种事你都知道,”他叹了口气,“七夜家族长有了可以继任当主位置的孩子,似乎是为了小孩才选择退隐的。”
  男人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现。
  “你不觉得奇怪?”时南感到有些出乎意料。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这倒是,”他恍然大悟一般,“你也刚有了四季没多久,肯定对这种当父亲的心情体会深刻。”想到了什么似的,他又补充道,“说起来你们两个在这方面真的很相似,不过比起他来你在某些地方可真是严肃死板太多啦。”
  远野槙久直接忽视了调侃的部分,“这是自然的,在家人真正的安全面前,血脉荣耀那种虚幻的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就是这样,你们两个要是凑在一起肯定能相互理解。”只是随口的一句话,转身收拾器械的医师并没有注意到男人那一瞬间冻结起来的眼神。
  “今天就到这里吧,”远野槙久站起身来,“再见了。”他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医生并不知道那件事的始末。
  回来后他把胸口的伤解释成为斋木发狂所造成的意外,这些年从未与任何人说起过那个夜晚。
    时南宗玄对曾经自己的印象大抵正确。不过那也是曾经了。
    印刻在大脑中的,是黑暗中浴血的鬼神之姿。
  以偏执的近亲结合来确保诞下异能者的七夜一族,一旦背弃了传承至今的暗杀者之道会迎来怎样的结局呢?他几乎可以看见那想想就让人浑身颤抖的光景。
  契机已经到来了。
  感到困倦一般,他抬起手揉了揉额头,午后强烈的阳光带来一阵晕眩。
  其实差异还是十分明显的,他在心里反驳,七夜黄理先是父亲然后是家主,而自己,先是远野家家主,然后才是一个父亲。
  
  *
  六年的时间有多久?他有了秋叶,失去了妻子,四季到了最好动的年纪。
  六年来他以一种信徒般的狂热搜集着关于七夜家的一切,甚至指示分家刀崎雇佣七夜黄理为护卫。
  他曾借着这样的机会在暗处观察过那个杀人鬼。
  隐去了肃杀之气,比自己年轻一些的男人身形几乎要融化在阴影之中。这是身为暗杀者的优秀才能。
  心脏因那个影子而鼓噪,耳边轰响的是自己勃动的心跳声。血液沸腾奔流,全身的毛孔因颤栗而张开,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催促自己逃走。
  亢奋的恐惧。亢奋的杀意。亢奋的情欲。
  
  简直就像是反转冲动。
 
  而现在,一切已准备妥当的现在,夜幕下他站在七夜之森的边缘。这座怪物一般的深山正准备将踏入其中的人全部吞噬。
  故事即将在这片实体的黑暗中画上句点。
  派出了素质高出精锐部队许多的私人武装,每个人都是千挑万选身经百战。但这些不过是烟幕,在七夜面前这样的人类脆弱得如同路边砂砾。
  时南也早就给七夜黄理通风报信了吧,对方想来已经准备充分。
  但这些不利因素都无所谓。
  在他手上,握着决定性的、足以一击必杀的王牌。
  红赤朱。
  诞生于被疯狂所感染的轧间家,以人身化为魔,偏离者中的异端。
  这是古老诅咒的再现,混血家族无法达到的海市蜃楼,有多少人在追逐与惧怕的夹缝中丢掉了性命。
  
  他正式收留这个恐怖,还是在那个恶梦般的夜晚。
  
  走在斋木宅迷宫般的回廊中,摇摇晃晃,脚步蹒跚。鲜血浸透了衣物,从捂住胸口的手指间渗出,在地板上留下一路暗色的痕迹。
  如果不是靠着作为混血的能力,恐怕他也会成为这众多尸骸中的一具吧。
  嘴角肌肉凝固在一个诡异的角度,那是疯狂笑意的沉淀残余。
    血液和脑浆涂满了地板,守卫们的尸体随处可见。他们以各种奇异的姿态死去,表情或惊讶或茫然或恐慌,是不能相信拥有血脉的自己竟然被普通人类打到了吗?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了。
  然后在视线的尽头,他看到了那个被锁链禁锢的恶鬼。
  原来自己并非这宅子里唯一的活物,这是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他走上前去,注视着少年。
  轧间红摩,轧间家夙愿的实现与毁灭。
  少年一只眼已被损毁,满面血污,却毫无所觉般不发一言。
  杀人者不符经验的多余动作,站在血泊中的远野槙久立刻就明白了。
  七夜黄理在少年身上看见了自己的末路,正如他在七夜身上看见了自己族人的末路。
  
  有晚风吹过,拂乱了他的头发。此刻此地心中毫无波澜。
  朱红的蜃影摇曳在眼前。
  “那么,去吧。”
  被天生力量奴役的残缺者对抗暗杀者磨练出的究极之一。
  暗青色的天空中银月高悬。那月光看起来是如此美丽。
  
  死神张开了捕获的网,杀戮的序幕开始了。
  
  *
  难耐的高热,自己身处的这片红色到底是血还是火焰?向前伸出手去,即使被灼烧殆尽也不在乎,因为在那深处,看见了某个杀人鬼的脸。
  笑了起来,想要触摸想要撕裂想要扼住那裸露的脖颈想要将手指探入对方的血肉。
  想要杀了他——
  快意从神经末梢升起,贯通脊髓。
    胸口的伤处再次破开,渗出血来。
  在身体被火焰化为焦炭的痛苦与穿刺入脑干的极端快感中,他达到了高潮。
  
  “啊,哈……”停滞的时间再度流逝,血色潮水般从眼球中褪去,意识逐渐恢复清明,五感复苏,与现实的联结再度建立。
  又一次的,从反转冲动中取回了自己。
  低下头,那里并没有什么七夜黄理,只是一个破败人偶般的少女。
  是叫琥珀还是翡翠来着?思维还有些许涣散。不过不用想了,只要能力足够就好。自己竟然已经衰弱至此,恐怕以后都只能依靠共感者的力量了。真是让人厌恶的情况。
  他整了整衣服,走出屋子,将不堪的一切都丢在门后。
    身体有一种久违的轻松,甚至产生了“似乎好久都没有散步了”这样的念头。于是他迈出远野大宅,任由将落的夕阳染红了全身。
  垂死的日光将鲜血涂遍视野,红色的重量压迫着视网膜,白天的闷热还未褪尽,好像浸在血池中一样呼吸间都黏腻浓稠得不适。蝉鸣已弱,那噪声隔着一个世界般模糊而遥远,化为了某种神秘的背景音。
  远野槙久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只是思考了片刻,便迈步向森林处走去。
  树阴稍稍遮蔽了那抹不去的红色,他开始尝试在这次步行中逐渐放松。
    
  远野之血日益骚动,反转冲动每日都在撕扯他的神经,再这样下去,恐怕过不久就要对外用躁郁症来掩饰了。
  自己作为自己的时间,正在急速缩减。
  是因为被七夜当主重创后变的虚弱了吗?他抬起手按住胸口,衣料下瘢痕交织错节,那是最强的杀人鬼唯一失手的证明。可是在做下那件事之前情况并没有恶化到这种地步。“远野,你也还没老到不能压制这个的程度啊。”时南那家伙曾经皱着眉说。那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他只是笑了笑,“也许是被诅咒了吧。”这样玩笑似的说着。
  但其实他是认真的,确确实实在想着,“也许被七夜诅咒了。”
  毕竟他遇见了鬼神,所以发生什么都是可能的。
  
  漫无目的,向森林深处走着,而后被突兀的声音吸引了注意。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走到了森林的尽头。逐渐清晰起来的,是孩子的笑声与叫喊声。
  小广场上玩耍的一共有四人。
  他的长子、养子、女儿与双胞胎的另一个。
  他们专心致志,没有注意到身在林中暗处的他,而他此刻也并不想上前制止。精神上的疲惫难以消除,他现在只想在这里静静看着,看着自己的子嗣,看着远野家的后裔。
  两个男孩正蹲在地上把头凑在一起好像在计划着什么,巫净的孩子安静立在一边,秋叶似乎有些无聊,在空地上随意晃着,漫步走到了这边。
  “啊!”她发现了林中的父亲,但对方只是示意她不要出声。怀着忐忑她走了过来,“父亲。”那声音里带着恭谨与小心。
  “嗯。”男人只是应了一声。
  意料之外的,父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叱责自己。秋叶微微睁大了眼睛,抬起头看着父亲隐没于树影的侧脸。
  他直直注视着前方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安静甚至带着一点柔和。
  秋叶松了一口气。这时那场颠覆一切的变故还未发生,严厉外壳下隐藏着温情的父亲让她敬慕,所以对那些近乎严苛的教育也从未有过怨言。可最近父亲却越来越无端得暴躁易怒,好像变了一个人,现在看来也许是自己多心了。
  她顺着男人的视线望过去,“哥哥们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呢。”
  远野槙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女儿,秋叶还小,并没有意识到她这句话里隐藏着嫉妒的情绪。不过其实这也是自己当初没有预料到的,自己的孩子竟然和七夜的孩子会这么要好。
  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两个亲密的小小身影上。
  shiki与shiki,远野与七夜。
  一种奇异的恍惚潜入了心底,好像从那两个孩子身上看见了某个模糊的梦境,某个梦中之梦。
        而秋叶仰着脸看他。
  “我们是孤独的活着,然后孤独的死去。”父亲曾这样对她说。
  那是被称为父亲的男人给她的第一句教诲。
  她带着恭谨与紧张聆听,紧紧盯着对方,生怕漏掉了什么。
  那双神秘原石般毫无情绪的眼睛就这样深深烙印在她心底。
  我们孤独的活着然后孤独的死去。
  直到现在她也不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但是此刻她却感到了一种朦胧而直观的理解——自己眼前像是正做着梦的父亲,就是这句话最真实的具现。
  “去和大家玩吧,秋叶。”男人终于醒来般缓缓说道,“记得按时回来。”
    
    少女小跑着离开了。天色已暗,他转过身,再度走入森林。
  
  四下寂静无声,唯有微风吹过。
  
  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完全清醒的时刻了。
  不过,为了躲避反转做出那种事情也毫无触动的自己,恐怕已然被疯狂所侵蚀。也许此刻的自己也是在如此冷静的疯狂着。
  缓慢穿行在林间,感到了令人怀念的安心。月亮在黑色的枝桠后若隐若现,白昼与黑夜开始轮回交替。
  曾几何时有过相似的情境。
  朦胧得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
  
  视野中一轮圆月是唯一的亮色,他独自走进七夜之森,步伐缓慢而坚定,对脚下渗进土壤的血液和丧失了人类形态的肉块视而不见。
  只是向前走着。向着那一个方向。
  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定。
  杀戮已经落幕,他来做最后的收场。
  朝圣般的道路似乎没有终结,他走过幽暗的森林,走过化为废墟的陷阱,来到了一棵高大的树木之前。
  此处即是终点。
  树下有什么惨不忍睹的东西。
  红色,连树干都涂抹上这种红色。
  只余破烂的上半身,内脏从腹部的豁口处流出,头部已经被完全破坏,白色的脑组织飞溅,如此骇人的场景。
  远野槙久走过去,甚至露出了一丝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神情。
  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无论剩下哪个部分,他都能认得出来。
  眼前的尸体,正是七夜家的当主,七夜黄理。
  他想碰一碰对方,手指却犹豫地停在中途。他感到有些害怕。

       即使在梦中无数次遇见,无数次碰触,无数次血肉交融,到了现实之中他还是有些害怕。

  这是已经死去的死神。
  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抚上了那具尸身,指尖不似真实的触感让他微微发抖。
      他将七夜黄理抱在身前,靠着大树,坐了下来,任由皮肤染上半凝的血。
  暗青色的天空中银月高悬。那月光看起来是如此美丽。那月光照在逝去的他身上是如此美丽。
  在这寂静的午夜山丘之上,月亮与星辰似乎都触手可及。
  魔与退魔,混血与异能者,远野与七夜,远野槙久与七夜黄理。
       时间停顿,世界定格于此。
  几万年的反复,几微秒的重叠。
  
  被一阵窸窣的声响唤回了意识。
  一个男孩穿过空地出现在他面前。
  男孩问他是否认识自己的父亲。
  他想起自己并不具体知道七夜黄理孩子的名字,于是这样发问了。
  得到的回答让他微笑起来。
  
  这是他的业。
  
  更抱紧了怀中的尸体一点,现在自己脸上的是什么表情呢?
  “从今以后,你就姓远野了。”
  月已逐渐隐去,是黎明即将降临。
  
  就像是被这月亮蛊惑,想起了久远的事情。
  也不是太久以前,却带着支离破碎的质感。
  树影斑驳,编织出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他拿出一把贴身的小刀在手心摩挲着,这几乎成了他的习惯性动作。古刀的刀柄上刻着“七夜”两个字,是从那个人的宅邸中所得。
  哪天自己发狂了就用它来了结这条性命吧。产生了不会实现的想法,他用手指反复描摹那两个汉字刻痕,“不过起码要撑到孩子们足以管理家事啊。”
  并无悔意,无论再重来多少次,依然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恐惧已逝,仅余疯狂。
  “人生的确可以编织的很巧妙呢。”
  遇见七夜黄理的那一刻,自己的世界就反转了。
  
  远野槙久继续向森林深处走去,独身一人。
  
  月色渐浓,夜晚已经真正到来了。

————————END————————

2013.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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